仲尼居,文云:仲尼,曲阜人;氏尼丘山生,因名,字仲尼,周王二十一年庚戌生。音。伯峻案:文“名”下疑“丘”字。子入侍,文云:子,端木,人,字子;利口巧。而有色。子不敢,〔注〕子不及性天道,至於夫子文章究之矣。人之,常流所不及,於哉?所以不敢者,明至理,推起予於大,然後微言乃宣耳。注“推起予”本作“惟起余”,照世德堂本及藏本正。“起予”乃用八佾“起予者商也”。出告回。文云:回,人,字子。回援琴而歌。文云:援音袁。孔子之,果召回入,曰:“若奚?”王重民曰:御四百六十八又四百六十九引“”上有“敢”字。文云:音洛。回曰:“夫子奚?”〔注〕回不言欲宣,故弦歌以激夫子之言也。注“宣”藏本作“旨”。孔子曰:“先言志。”曰:“吾昔之夫子曰:‘天知命故不',回所以也。”〔注〕天者,自然之分;命者,之也。文云:分,符切,下同。孔子愀然有曰:文云:愀,七小切;愀然,色少。“有是言哉?〔注〕明此言之不至,故示有疑之色。道藏本注文“疑”作“疑”汝之意失矣。文“失”作“”,云:音,一本作失。任大椿曰:音,故通。文汝之意而未也。管子霸言篇:“夫上而下直。”注云:“上既下所包。”周司市文:“即。”又雅:“、(古匣)次、遒、迫、促,近也。”迫促同,即也。後:“西,南北。”李注,“音”,然意即意。文存古字。此吾昔日之言,以今言正也。〔注〕昔日之言,因事而;今之所明,其也。汝徒知天知命之,未知天知命有之大也。〔注〕所不知,所不,所不,故曰大也。王重民曰:御四百六十八引“有”上有“之”字。今告若其:修一身,任,知去之非我,亡於心,“亡”本作“止”,今藏本、世德堂本、秦本正。文云:亡音忘,一本作止。之所天知命之也。〔注〕此直能定外之分,辨辱之境,如斯而已,能可不可哉?〔解〕夫乎天知乎命而不戚者,是之道,非用救物之事焉。仲尼曰:吾昔有此言,今於昔。曩吾修,正,文云:曩,乃朗切。音岳,下同。以治天下,世;〔注〕,治世之具;人因而用之,以救一之弊;用失其道,益於理也。文云:,唯季切。非但修一身,治而已。〔注〕夫人智周物,道天下。若安一身,救一,非所以也。而之君臣日失其序,仁益衰,情性益薄。此道不行一年,其如天下世矣?〔注〕治世之仁。世既治矣,所用之宜。若事,而不舍,情之者寡而利之者。衰薄之始,由於此。以一而天下,今而世,致弊?唯通者,能惟所,不一方。仲父曰:“其如天下世矣”,如,如何也。省去何字,特罕。伯峻案:于省吾易新以“矣”即召南采蘩“于以采蘩”之“ 以”,何也。文云:治,直吏切,下治同。舍音。音。吾始知、救於治,而未知所以革之之方。此天知命者之所。〔注〕唯之失,不之用,故不可,故曰,未知所以革之之方。而引此以者,下本,故先有此言耳。〔解〕非、不足以治天下之法,而世之理不由、所能救焉。若去其法,又以之本也。此唯有道者之所深。伯峻案:御四六八引“此天知命者之所”下有“也”字。文云:,于切。然,吾得之矣。夫而知者,非古人之所知也。〔注〕子曰:“通物非人。”故古人不以,亦不以知知。任其所,理自;任其所知,理自知。“所”二字各本皆倒作“所”,今吉府本正。伯峻又案:子大宗篇云:“故人之用兵也,亡而不失人心;利施乎世,不人。故通物,非人也”,而注文引作“通物”,“”字是衍文。知,是真真知;〔注〕都所,都所知,能天下之,知天下之知,而我心者也。故所不,所不知,所不,所不。〔注〕居宗,故能而不也。、,何之有?革之何?”〔注〕若欲捐、易治者,救弊之道?即而不去,而不恃,物自全矣。〔解〕知天命之所可奈何而安其分以不者,君子之常心也。古之物成,人利俗,不然也。不安其,不任其知;先天而不,後天而奉天:是真真知也。若然者,故不,不知,故能所不矣。策任之哉?是以、可以助化之本也,革之者何乎?文云:捐音。回北面拜手曰:“回亦得之矣。”〔注〕所不如愚者也。伯峻案:“拜手”文不。拜作□。□又作□,拜汗作□。□拜形相近而也。文:“□,竦手也,重文□,雄廾手。”即今拱字。荀子不苟篇“君子後王之道而于百王之前,若端拜而”。王念校云:“拜乃之”。是其例。出告子。子茫然自失,〔注〕未能符至言,故遂至自失也。家淫思七日,不不食,以至骨立。〔注〕思道,忘眠食也。回重往喻之,乃反丘,弦歌,身不。〔注〕既悟至理,忘事。〔解〕生之道,不而得之矣。子因以智,故言而失其所宗。回重喻之,乃悟之益,不知日之道也。注“忘”北宋本作“亡”,汪本之,今藏本、世德堂本正。
大夫聘,文云:聘,匹正切。私叔氏。叔氏曰:世德堂本“曰”上“氏”字。“吾有人。”曰:“非孔丘邪?”曰:“是也。”“何以知其乎?”〔注〕至哉此!夫人之道於群智之表,物所不;其通之,因之耳。所以也?叔氏曰:“吾常之回,〔注〕至哉此答!自非二形者,何能言其,瞻其先後乎?以子之量,不能其,下斯者乎?文云:,芳味切。量音亮。,尺切,下同。曰:‘孔丘能心而用形。'”〔注〕此回之。夫人既所,亦所用。用之,亦因事而生耳。故俯仰,接世,皆形之事耳。冥而灰寂者,固泊然而不矣。〔解〕人物而生,用,群有以示,不真以化凡焉。文云:泊音魄也。下同。大夫曰:“吾亦有人,子弗知乎?”曰:“人孰?”曰:“老聃之弟子有亢〔注〕古郎切,又音庚。子者,文云:亢音庚桑,名楚,史作亢子。逵姓氏英云:郡有庚桑姓,士族。段玉裁曰:逵姓氏英必姓氏英耳,隋藉志。得聃之道,〔注〕老聃不言自得其道,亢於何得之?寄得名以明至理之不於物理者耳。能以耳而目。”〔注〕夫形者,心智之室宇。耳目者,之牖。神苟焉,不因牖,照察不壁耳。超伯曰:子篇作“老聃之役有庚桑楚者,偏得聃之道,以北居畏之山”。侯之大,〔注〕不怪仲尼之用形,而怪耳目之易任。同於物,故物心。使上卿厚而致之。王重民曰:意林引作“以上卿致之”,亢子全道篇作“使叔氏聘,且致亢子,待以上卿之”,意林所引合。伯峻案:今本亢子二卷,唐元末襄士王士源所作,孟浩然集序及大唐新。亢子聘而至。〔注〕然心者,西之非己。侯卑之。亢子曰:“之者妄。事文聚後集十九引“妄”下有“也”字。文云:,丈切。我能不用耳目,不能易耳目之用。”〔注〕夫易耳目之用者,未是都所用。都所用者,所假之器也。〔解〕夫耳目者,之器也;唯神能用之。若神不在焉,死人之耳目不能矣。亢子知人之所能,故不用耳目之主矣。是命耳而目耶?此乃者不,因妄耳也。侯曰:“此增矣。其道奈何?寡人之。”〔解〕侯仍未了此意,更以增加奇焉,固其道矣亢子曰:“我合於心,〔注〕此形智不相者也。心合於,〔注〕此又其形智之用,任其泊然之也。合於神,〔注〕此寂然不,都忘其智。智而都忘,神理,感不通矣。神合於。〔注〕同神矣,同神矣。二者有形乎?直有其智者不得不以自通,忘其心者而一也。〔解〕夫既有而成,心有而成。合於心者,不在於形而在封也。故之於心,而所;故心合於者,不在封而在於用也。故合於神者,不在於而在於了也。神之於妙有形,故不在於了而在於冥真矣。伯峻案:子人世篇云,“一若志,之以耳,而之以心;之以心,而之以。耳止於(此句依俞曲正),心止於符。也者,而待物者也。唯道集。者,心也”,同此。其有介然之有,唯然之音,曰:此文以“有”“音”相,“有”疑作“形”。重玄注云,“是故有形有音近”云云,疑本正作“形”字。(亢子全道篇此文亦作有。)文云:唯,唯癸切。在八荒之外,近在眉睫之,文云:睫音接。干我者,我必知之。〔注〕唯豁然之不干耳。涉於有分,神明所照,不以近差也。文云:豁,火括切。分,扶切。乃不知是我七孔四支之所,心腹六藏之所知,文云:藏,徂浪切。心、肺、肝、脾、之五藏。今六藏者,有藏:其左,右命。命者,神之所舍也。男子以藏精,女子以胞。其?通,故言藏有六也。其自知而已矣。”〔注〕所都忘,知之至邪?〔解〕是故有形有音,近,干我者,皆能知之;都不用四支七,如明高,朗然自照;其耳目也哉?侯大。他日以告仲尼,仲尼笑而不答。〔注〕亢言之矣,仲尼何所云。今以不答答,故寄之一笑也。〔解〕寄之一笑者,得忘言之旨也。
商太宰孔子曰:法苑珠林二十引作“太宰”,弘明集一正、十一傅奕佛僧事、翻名一、事文聚前集三五、合璧事前集四八引作“太宰”,恐均不足。文曰:藏本“太”作“大”,下同。伯峻案:非子林上云:“子圉孔子於商太宰。”林下云:“宋太宰而主。”上云:“戴,宋太宰。”又云:“商太宰使少庶子之市。”圻曰:“此皆一人,商,宋也”,然商太宰姓戴名,宋之臣也。子罕篇云:“大宰於子曰:夫子者?何其多能也?子曰:固天之,又多能也。子之曰:大宰知我乎!吾少也,故多能鄙事。君子多乎哉?不多也”。此章即本此之事而太宰孔子相答。且以太宰商太宰。文作“商大宰”,云:大音太。商,宋也。宋都商丘,故二名焉。大宰,官名。伯峻案:宋商後,故亦曰商。左僖公二十二年云:“楚人伐宋以救。宋公,大司固曰:天之商久矣,君之,弗可赦也!”又哀九年云:“史曰:是沈,可以兵,利以伐姜,不利于商。伐可,宋不吉”,是其。商之,本于地名(王堂集林商),但不如文之。“丘者?”孔子曰:“丘何敢,〔注〕世之所者,其耳;知所以所以不者哉?然丘博多者也。”〔注〕示博多耳,所,所也。文“ 示”作“示”,云:,遍切。商太宰曰:“三王者?”孔子曰:“三王善任智勇者,丘弗知。”“弗”各本作“不”,今道藏白文本、林希逸本。曰:“五帝者?”孔子曰:“五帝善任仁者,丘弗知。”曰:“三皇者?”孔子曰:“三皇善任因者,丘弗知。”〔注〕孔丘之博,武之干戈,舜之揖,羲之:此皆人因世之,非所以者。所以者,固非言之所逮者也。〔解〕明大道之非也。代人所者,徒知其耳;故夫子因人之所常欲明至真之人也。注“ 孔子”世德堂本作“孔丘”。王重民曰:“善任因”不可通。本作“三皇善因者”,“任”字因上文“三王善任智勇”“五帝善任仁”“任”字而衍。智勇仁可言任,因不必言任矣。聚三十、御四百零一引“任”字。文云:朴,片角切。商太宰大,〔注〕世之所者,孔子皆云非,商太宰所以大也。曰:“然孰者?”伯峻案:“者”字疑在“”字下,本作“孰者”。孔子容有,曰:“西方之人〔注〕有定所哉?趣而言之也。有者焉,不治而不,〔注〕不以治治之,故不可也。俞樾曰:此本作“不治而自”。,治也,不治而自治也。正下文“不言而自信,不化而自行”文一律。後人不字之,改不,失之矣,注曰:“不以治治之故不可也”,是其所本已。本同。文云:治,直吏切。下治之同。不言而自信,〔注〕言者不信。不化而自行,〔注〕者不能化。此能之也。乎民能名焉。〔注〕何晏名曰:“民所,有名者也;,名者也。若夫人,名名,,名道,大。夫名者,可以言有名矣;者,可以言有矣。然夫可可名者同用哉?此比於所有,故皆有所有矣。而於有所有之中,所有相,而夫有所有者不同。同而相,近而不相。譬如中之,中之,各以物自相求。夏日,而夕夜冬日共;冬日,而朝夏日同。皆於近而同於也。此同,而後名之可知矣。凡所以至於此者何哉?夫道者,惟所有者也。自天地已皆有所有矣;然之道者,以其能用所有也。故有名之域,而其名之象;由以在之,而忘其自有之也。”夏侯玄曰:“天地以自然,人以自然用。自然者,道也。道本名,故老氏曰之名。仲尼能名焉。下云巍巍成功,之名,取世所知而耳。有名而更云能名焉者邪?夫唯名,故可得遍以天下之名名之;然其名也哉?惟此足喻而莫悟,是泰山崇崛而元不浩芒者也。”注世德堂本“足”作“是”,“芒”作“茫”。文云:,其切。,于切。遍遍同。崛,兼勿切。芒音茫。丘疑其。弗知真?真不?”〔注〕理冥,故不可言,唯疑之者也。梁章曰:尊佛之言始於此。商太宰嘿然心曰:“孔丘欺我哉!”〔注〕此非常所及,故以欺罔也。〔解〕夫立以崇教,明行以化者,皆救俗之耳。若夫大道者,覆如天地,化行若四;不有可治而不可者,不假立言而信者,沛然而利物,裒然而含皆生,明。此者,寄之於方所立言以之,恐未至也;故以疑似而遣言,斯乃太宰所不知,以夫子之耳。文云:嘿音墨。
子夏孔子曰:“回之人奚若?”子曰:“回之仁於丘也。”伯峻案:苑言、家六本“仁”作“信”。曰:“子之人奚若?”子曰:“之於丘也。”伯峻案:苑言、家六本“”作“敏”曰:“子路之人奚若?”子曰:“由之勇於丘也。”曰:“子之人奚若?”子曰:“之於丘也。”〔注〕矜。子夏避席而曰:“然四子者何事夫子?”曰:“居!吾汝。文云:,切。夫回能仁而不能反,〔注〕反,也。夫守一而不,智以物,所必矣。〔解〕可道,未可。俞樾曰:“反”字,疑刃字之。俗刃字作?,故反耳。刃忍通。仲子篇毛:“忍之木”,抑篇“柔忍之木”,文云,“忍本作刃”,是其也。“能仁而不能刃”,即“能仁而不能忍”;正下文“能辨而不能,由能勇而不能怯,能而不能同”一律。淮南子人篇亦此事,曰,“丘能仁且忍,辨且,勇且怯”,字正作忍,是其明。注曰“反,也”,是其所本已矣。本同。伯峻案:俞甚。若然,此“忍”字宜左文公元年之“且是人也,蜂目而豺,忍人也”之“忍”,今日“忍心”之忍。能而不能,〔解〕有取之能,未乎道也。伯峻案:苑言、家六本“”作“屈”。文云:,奴忽切。由能勇而不能怯,〔解〕但知其雄,不能守其雌也。能而不能同。〔注〕而不能,必忠信之;勇而不能怯,必仁恕之道;而不能同,有和光之;此皆於一方也。〔解〕自守矜,不能同物,失於和也。徐曰:,“曾子曰,堂堂乎也”,是即所也;曰“仁”,是即所不能同也。兼四子之有以易吾,吾弗也。〔注〕四子各是一行之,使兼而有之,求易吾之道,非所。伯峻案:此易字宜解交易,交。注解易,。解交易,是也。文云:行,下孟切。此其所以事吾而不也。”〔注〕同要寄之於人,故欲而不能也。〔解〕兼有仁勇,吾且不之易,不能兼之?夫子能兼四子之不能也,故事我而不心矣。此道之大者,更在其行藏之卷耳。文云:,疑也。要,一切。
子列子既丘子林,〔注〕日之。友伯昏瞀人,文云:瞀,莫侯切。乃居南郭。文云:乃居一本作反居。伯峻案:御四零六引正作“反”。之者,日而不及。〔注〕者相,日日料,不及也。胡琛曰:“日”“百”字之。“百而不及”,列子者之多,而莫有能及列子者。帝篇,“之至者百住(氏春秋作)而不止”,此句法相同,是其也。王叔岷曰:初十八引“”作“”,“日”作“百”,御四百四引“日”亦作“百”,疑作“百”者是也。文云:,色主切。料音聊。然,子列子亦微焉。〔注〕列子亦自不知其也。俞樾曰:微昧也。周易屯彖:“天造草昧。”正引董遇曰:“昧,微物。”:“知微知彰。”文西京注引注曰,“知微幽昧”,是微之昧,昧之微,二字通。“子列子亦微焉”,曰“子列子亦昧焉”。故注曰,“亦自不知其”。陶曰:微精微。卿子兵篇:“侯有能微妙之以。”注:“微妙精也。”此言列子道精微,故弟子多,亦能朝朝辨而於近也。本篇下文:“叔文曰,子之微矣;吾有疾,子能已乎?”篇:“襄乃心高蹈曰,微矣子之也!”皆精微,可此文之。注云“列子亦自不知其”,俞氏注解微昧,失之。朝朝相,不。〔注〕徒相肄於近。〔解〕者既多,列子亦不知其,日日人之,不也。而南郭子二十年,不相;〔注〕其道玄合,故至老不相往也。相遇於道,目若不相者。〔注〕道存也。之徒役以子列子南郭子有不疑。〔注〕,。〔解〕疑有怨,不相往也。伯峻案:下文“圃之役有伯子者”,注云:“役弟子。”子庚桑楚篇“老聃是役有庚桑楚者”,文引司云:“役,徒弟子也”,故此徒役文。有自楚者,子列子曰:“先生南郭子奚?”子列子曰:“南郭子貌充心,耳,目,口言,心知,形惕。陶曰:“惕”“□”。文:“□,交□也。”即易之本字。“形□”者,其形易也。下文云,“南郭子,果若欺魄焉,而不可接。子列子,形神不相偶,而不可群。”即形易之。後人多易,少□,遂惕矣。文云:惕,他切。往奚?〔注〕充全也。心形全矣,故耳不惑,目不色,口不言,心不用知;外冥一,形震也。〔解〕貌全而心至,不耳目心口之也,故心所用知,形所惕。“”汪本作“焉”,今依各本正。然,汝偕往。”弟子四十人同行。〔注〕此行也劣短?有四十,故直而之也。文云:音。南郭子,果若欺魄焉,而不可接。〔注〕欺魄,土人也。一云:欺□。神凝形,外物不能得之。注“□”本作“”,依世德堂本正。任大椿曰:本文云“南郭子貌似欺魄焉”,湛注曰:“欺魄土人”。以土人而以人面,即所□也。超伯曰:“欺魄”作“□”,字之也。淮南子精神,“至尊行客也,毛西施欺也”,高注:“□,言也。”湛注非。王重民曰:任非是。欺□是一字,而“欺魄”“□”非一物也。欺魄用以雨,□用以逐疫。□以貌,欺魄乃即土偶。此南郭子若欺魄者,以其得道之深,即所形若槁木心若死灰也。注又引一云欺□神凝形外物不能得之,是其也。伯峻案:王是也。文云:魄,片各切。字作欺□,人面也。□,片各切。,息浪切。秦恩曰:文作“欺”,欺字,作“□”。文解字曰:“也。”□,,匹各切。魄音相近,通借字也。任大椿曰:欺魄之“欺”,以“□”本字。文“□,也,,其。今逐疫有□。”玉篇、同。又作“”,周方相氏注云:“如今也。”又作“”,荀子非相篇:“仲尼面如蒙。”注:“方相也。”又作“□”,玉篇云:“□同□。”音皆同欺,故此文又作欺。子列子,形神不相偶,而不可群。〔注〕神役形者也。心思,貌用;故似不相御,物所得群也?〔解〕弟子往之,果若欺魄像人,若今之欺者,形神不可接也。文云:思音四。南郭子俄而指子列子之弟子末行者言,〔注〕偶在末行,非有之位。遇感而,非有心於物也。文云:行,郎切。然若直而在雄者。〔注〕夫理至者言。及其有言,彼我之生矣。人接俯仰,自同於物,故其形者,似求是而尚也。〔解〕末行者,情未忘於是非耳。然,求之耳。俞樾曰:文曰:“在一本作存”,之。子天下篇:“施存雄而。”亦有存雄之文,可以。文云:,口汗切。在雄一本作存雄。子列子之徒之。〔注〕其尸居,自同土木;其接物,若有是非,所以。文“”作“”,云:同。反舍,咸有疑色。〔注〕欲列子之言。〔解〕疑其未忘之心。子列子曰:“得意者言,知者亦言。〔注〕理,故言意兼忘。文云:音。用言言亦言,知知亦知。〔注〕方欲以言言,知遣知;希言傍宗之徒固未免於言知也。言不言,知不知,亦言亦知。〔注〕比方亦欲全自然,言知之域,此即是遣所遣,知所知。遣所遣者,未能遣;知所知者,曷忘知?固非自然而忘言知也。注“未能遣”汪本“未”作“不”,今依北宋本、藏本正。俞樾曰:也。上云“用言言亦言,知知亦知”;故此云“言不言,知不知,亦言亦知”。承上文而更一也。上文用字,此文用字,文而不,古多有此例。管子戒篇:“自妾之身之不人持接也。”尹知章注曰,“也”,然亦也。王氏。文云:,力智切。亦所不言,亦所不知;亦所言,亦所知。〔注〕夫言者有言之宗也;知者,有知之主也。至人之心豁然洞,物而言,而非我言;即物而知,而非我知;故日不言,而玄默之;日用知,而役之名。故得所不言,所不知也。文云:,尺切。如斯而已。汝奚妄哉?”〔注〕不悟至妙之所者,更;至高之所者,反下;而便怪其寂之容,止之殊貌,非妄如何?〔解〕至知之意,俱忘言也。若劣不等,用言以之。用言之言、知之知,亦何乎言之知?然,有道自之,未言,未不言;未知,未不知。理正合如此而已,汝何妄怪哉?
子列子也,〔注〕上章云,列子乘之道。伯峻案:“”上疑“之”字。三年之後,心不敢念是非,口不敢言利害,始得老商一眄而已。文云:眄音?,斜也。五年之後,心更念是非,口更言利害,老商始一解而笑。七年之後,心之所念,文云:音。更是非;口之所言,更利害。夫子始一引吾席而坐。〔注〕眄笑坐,似若有褒降之情。夫人之心,事而感,以外物少多度,定於一方哉?王重民曰:“吾”字衍。此事又帝篇。帝篇列子尹生之言,故可有“吾”字。此篇既改作者所述之言,而著“吾”字,不可通矣。九年之後,心之所念,文云:去。口之所言,亦不知我之是非利害,亦不知彼之是非利害,外矣。文云:音。而後眼如耳,耳如鼻,鼻如口,口不同。文曰:下“口”字衍。前卷“不同”下有“ 也”字,之。王叔岷曰:是也。帝篇正不重“口”字。心凝形,骨肉都融,不形之所倚,足之所履,心之所念,言之所藏。如斯而已。理所矣。〔注〕帝篇已有此章,之矣。所以重出者,先明得性之,乘化而;後明心之理,幽而不照。二章出,各有攸趣,可不察哉?〔解〕老子曰:“大智若愚,大若。”人徒知言知之,不知夫不言不知之同,故帝篇中明用言之言以人,此篇重言,明用言之不殊於矣。注“”藏本作“明”,“攸趣”北宋本作“攸”,汪本之,今藏本、世德堂本正。文云:重,柱用切。
初,子列子好游。文云:好,呼切,下同。丘子曰:“寇好游,游何所好?”列子曰:“游之所玩故。〔注〕言所常新也。文云:音洛。人之游也,其所;我之游也,其所。〔注〕人凡人、小人也,惟悴殊以休戚,未化俱往,不停。世德堂本作“之所”。注“惟”藏本、世德堂本作“惟睹”。俞樾曰:之即其也。氏春秋音初篇:“之子是必大吉。”高之其是也。孟子公丑篇:“皆而之氓矣。”周官注引作“皆而其民矣”,是之其同。上言“其所”,下言“之所”,文同。古多有此例。作其者,乃不古例而改之。文云:悴,疾醉切。游乎游乎!未有能辨其游者。”〔注〕人列子游同,所以游,故曰游乎游乎;明二之不同也。未有辨之者,言知之者。〔解〕物之,恒。人但其,吾其化,此所以於人。“辨”藏本作“”。文云:,息切。丘子曰:“寇之游“游”汪本作“”。固人同,而曰固人?凡所,亦其。〔注〕苟停之,今之所常非向之所,所以,所以,以者也。玩彼物之故,不知我亦故。〔注〕彼之我化俱往。外游,不知。伯峻案:外相,亦游也。孟子梁惠王篇云:“吾何修而可以比於先王也?”岐注云:“何修治可以比先王之乎?”以。氏春秋季春云:“禁女。”高注,“,”,皆其也。文云:不知一本作不如。,古切。,硪病M庥握撸求於物;者,取足於身。取足於身,游之至也;求於物,游之不至也。”〔注〕人七尺之形,而天地之理矣。故首足方,取象二;鼻隆口,比象山谷;肌肉於土壤,血於川,蒸同乎炎火,息不。色,靡有一物不;仰俯察,履朝野,然後所?〔解〕汝自以於人;人之所,未汝也。何者?汝知物知物之,不知汝之故。但外游而不,感物而亡身,斯至矣,亦何必求於外游乎?注“履”藏本、世德堂本作“履涉”。汪曰:解“知物”二字重出。“至”上有“不”字。文云:,瓜切。蒸音。於是列子身不出,自以不知游。〔注〕既至言,其游。不出者,非自匿於庭者也。文云:匿,尼力切。丘子曰:“游其至乎!〔注〕向者列子之言游也,未游之以至,故重也。文云:,乃旦切。重,柱用切。至游者,不知所;至者,不知所。〔注〕足於已,故不知所;反於身,固不知所。物物皆游矣,物物皆矣,〔注〕忘游故能遇物而游,忘固能遇物而。是我之所游,是我之所也。〔注〕我之所是,是所是耳。所常通而所凝,我之所游。故曰:游其至矣乎!游其至矣乎!”〔解〕夫形所,目注,物不而物不游矣。若此游者,真至游矣乎!
叔文曰:文云:音至。文,六人,威王。或云:春秋宋良也,曾治文王,使文王怒而病愈。“子之微矣。吾有疾,子能已乎?”文曰:“唯命所。文云:,平。然先言子所病之。”〔解〕文所,止於藏府骨肉之疾耳。叔所,忘形出俗之心耳。不俗,自以疾焉。叔曰:“ 吾不以,不以辱;得而不喜,失而弗;生如死;富如;人如豕;〔注〕往不,物皆好。吾如人。〔注〕忘彼我也。吾之家,如逆旅之舍;〔注〕不有其家。吾之,如戎之。〔注〕天下一。凡此疾,“疾”北宋本作“庶”,汪本之,今依藏本、世德堂本、秦本正。文云:凡此疾一本作庶,非是。爵不能,刑不能威,盛衰、利害不能易,哀不能移。文云:音洛。固不可事君,交友,御妻子,制。〔注〕夫人所以受制於物者,以心有美,有利害。苟能以殊一,其物,有之?故天子所不能得臣,侯不能得友,妻子不能得,不能得狎也。陶曰:固故。伯峻案:注“天子所不能得臣”,“所”字疑衍。四解本作“侯所不能得友,妻子所不能得,所不能得狎也”,所字疑後人所加。此奚疾哉?奚方能已之乎?”〔解〕子曰:“之不加,之不加沮;定乎外之分,乎辱之境也。”夫契其神而忘其形者,富、死生、人畜、彼此皆客耳,夫何哉?今用心之若此也,君臣、朋友之道,憎、喜怒之心矣,何方能愈之耶?文乃命叔背明而立,文云:背音佩。文自後向明而望之。文作“文後向明而望之”,云:一本文下加“”及“自”字者,皆非也。既而曰:“嘻!吾子之心矣:方寸之地矣。人也!子心六孔流通,一孔不。〔注〕人心有七孔也。王重民曰:御三百七十六又四百零一又七百二十四引“流通”作“通流”。今以智疾者,或由此乎!非吾所能已也。”〔解〕背明而立者,反於凡俗之也;向明而望者,仰至道之心也。方寸者,也;一孔不者,未善也。夫七俱通者,以智之道病耶?此病非文所能止。秦恩曰:解“”疑是“”二字。伯峻案:解“仰”疑作“仰”。
所由而常生者,道也。〔注〕忘任,通亦通,亦通,其死地,此人之道者也。〔解〕至道常存,不由外物。由生而生,故而不亡,常也。〔注〕老子曰:“死而不亡者。”通生之理,不失元吉之,至於死,所以生之道常存。此人之分,非能忘得自然而全者也。〔解〕真常理,形死生,而自不亡者,道之常也。文云:分,符也。由生而亡,不幸也。〔注〕役智求全,身物,害就利,役外,之於死,由於不幸也。〔解〕有生而亡道者,不幸也。“求全”或本作“束身”。有所由而常死者,亦道也。〔注〕行必死之理,而之必死之地;此事相,亦自然之道也。〔解〕俗教之道必分而至死者。由死而死,故未而自亡者,亦常也。〔注〕常之於死,未至於,而生理已,亦是理之常也。〔解〕生死之身,行生死之教,而不存道,俗以常。各本“亦常”下“也”字,今依吉府本。由死而生,幸也。〔注〕犯理,死而未及於此,此生者也。〔解〕居之而於嗜者,亦知生之幸也。文作“由死而生不幸也”,云:本多不字。上下文於理有,故特添之。任大椿曰:今本“ 生”下“不”字,考“生”字下有“不”字。此皆相,彼由生之道而死不幸,此由死之道而生亦不幸也。敬文生字下有不字,此例吻合,定本。伯峻案:殷、任皆可商,下文引陶。故用而生之道,用道得之常;〔注〕用人之道,存亡得理也。有所用而死者亦之道,用道而得死者亦之常。〔注〕乘凶危之理,以害其身,亦道之常也。〔解〕不役智以全者,道也;用此道而者,常也。俗士役其智以至死,以物之道也;用此道而至死亦之常。所者道,所安者常。然出之道世之道,名同而也。陶曰:“有所由而常死者,亦道也”,注云:“行必死之理,而之必死之地,此事相,亦自然之道也。”若然,所“由死而死”者毫,而上所“所由而常生之道”者尤不矣。“用而生,有所用而死”,用亦由也。自“用而生”以下四句意上文亦,而既云“用道得之常”,又云“用道而得死者亦之常”,死又不殊,本不如是之沓也。此繁而,易致;人改,遂成今本之。今考本之旨,正其文如下,以存疑焉:“所由而常生者,道也。由生而生,故而不亡,常也。由生而亡,不幸也。所由而常死者,道也。由死而死,故未而自亡者,常也。由死而生,幸也。有所用而生者亦之道,用道而得生者亦之常。有所用而死者亦之道,用道而得死者亦之常”。“所由而常生、所由而常死”者,天瑞篇云:“不生者能生生,不化者能化化”,所“自生自化”也。“有所用而生,有所用而死”者,天瑞篇云:“生者不能不生,化者不能不化”,所“、四”也。“由生而生”者,哲是也;“由死而死”者,桀跖是也。“用道而得生,用道而得死”者,化推移,即下文所“人之死”也。“所由而生死”“ 有所用而生死”,皆以天道言,故之道。“由生而生,由死而死”,“用道而生死”,皆以人事言,故之常也。季梁之死,朱望其而歌。〔注〕生之道,以至於亡,故所哀也。王重民曰:御四百八十七引“歌”作“不哭”。又注“生”作“生性”。伯峻案:策魏策云:“魏王欲攻邯,季梁之,中道而反,衣焦不申,不去,而梁王”云云,不知是否即此季梁。梧之死,朱其尸而哭。〔注〕生不幸而死,故可哀也。人之生,人之死,人且歌,人且哭。〔注〕群也。亦不知所以生,亦不知所以死,故哀失其中,或歌或哭也。〔解〕得全生之理而者,所以不哀也;失真以理至於死者,智所以也。凡人之生死歌哭,皆物之常,何知其所至哉?注“”下藏本有“者”字。文云:中,丁仲切。
目眇者,先睹秋毫;〔解〕老人之也,近昏,是失明之也。文云:眇,亡少切。睹音睹也。耳者,先蚋;〔解〕秦呼蚊蚋。患耳者耳中之,是失之也。文云:蚋,而切。口爽者,先辨淄;〔注〕爽,差也。淄水味,既合也。〔解〕余陵反。二水名,在地。四解本注“爽”下有“者”字,“”下有“”字。秦恩曰:解“余陵切”上有“”字。文云:淄音,音乘。淄水出郡,水西自北海郡千乘界流至光,二水相合。符篇曰:淄之合,易牙之。,被列切,下同。伯峻案:淄水源出山博山治西二十五里原山之,流淄、,入小清河。水自淄西北古城外西北流,西南,注於麻大湖。鼻窒者,先焦朽;〔注〕焦朽有之,亦微而也。僵者,先亟奔佚,〔注〕僵,仆也。如知野之御奔也,人理亦然。注“人”下四解本有“之”字。文云:僵音姜。亟,去吏切。方言:“亟,受也。”奔佚音奔逸。仆音赴。伯峻案:“亟受也”,“受”字“”字之。心迷者,先是非:〔注〕目耳口鼻身心此六者常得中和之道,不可渝。居亢之,莫不;故物之弊必先始於盈,然後之於矣。上反下,盛必衰,自然之。是以人居中履和,目之所,耳之所,任之所能,心之所;故智周物,身全具者也。〔解〕口失正味,有所;鼻失所,有所;僵仆,必先奔;心迷至道,在於是非;是非所以彰,道之所以亡。注“不可渝”,“渝”,北宋本作“”,道藏本、世德堂本作“”。文云:渝音俞。亢抗同。故物不至者不反。〔注〕要造而後,故明皆昧衰迷之所。〔解〕反其常,於至道矣。故曰秋毫之末者不太山,蚊蚋之音者不雷震。故子曰:朱之目,故天下皆明矣;戾工之指,故天下皆巧矣。合儒墨之,矜是非之名以富,糟粕之以能,欲反於真,何方可致也?故易曰,“思也,也。寂然不,感而遂通。”此人所以殷勤於至道也。伯峻案:解所引子,撮取篇之旨要而之,非原文也。文云:造,七到切。音旋。
之圃多,〔注〕有道德而默者也。文云:圃,圃田也,在中牟。里多才。〔注〕有治能而政者。〔解〕修崇道德者,文刑者才。文云:治,直吏切。圃之役有伯子者,役弟子。行里,遇析。〔注〕析,智之士,可之而抗者,作竹,子用之也。文曰:注“竹”左作“竹刑”。文云:音戈。析音。析其徒而笑曰:“若舞。文云:,于切。彼者奚若?〔注〕世或相嘲舞弄也。朱曰:舞借侮。文云:嘲,交切。,徒切。其徒曰:“所知也。”〔注〕知也。〔解〕析自矜於其同,而欲欺弄於伯,析之人咸如此也。伯峻案:解“而欲欺弄於伯”句疑有字。文云:知一本作如。析伯子曰:“汝知〔注〕上音余亮,下音余。注八字藏本作“上去下上”六字。之乎?〔解〕湛云:上音字,下音字。秦恩曰:今湛本此文。伯峻案:解引注之音即注“上去下上”或“余亮余”之音也。文言之,而秦云“今湛本此文”,非也。文云:,上余亮切,下如字。受人而不能自者,犬豕之也;物而物我用者,人之力也。使汝之徒食而,衣而息,政之功也。〔注〕喻彼犬豕,自以政者也。幼群聚而牢藉庖之物,洪?曰:藉,也。易大:“藉用白茅。”注:“在下曰藉。”雅:“豕所。”郭璞注:“,其所蓐。”蓐即藉也。文云:,丈切。藉本作籍,戟切。牢,牲牢也,圈也。籍以竹木,又刺也。周人:以籍也,又云:也。子云:以牢。李云:牢,豕室也。,木之也。文字,其意同也。音。庖音匏。秦恩曰:今子本作“牢”。奚犬豕之乎?”伯子不。〔注〕非不能,而不。〔解〕嫌其不知,本不足言也。注“”世德堂本作“”。伯子之者越次而曰:文云:,才用切。“大夫不之多乎?〔注〕,巧也。多巧能之人。有善治土木者,有善治金革者,有善治者,有善治者,有善治旅者,有善治宗者,群才也。而相位者,能相使者。〔注〕事立有所不周,成有所不兼。巧偏而智者,不能相君御者也。注“巧偏”各本作“巧遍”,疑。俞樾曰:“位”作“”。,也。言相者也。周官肆:“凡甸用牲于社宗位。”注曰,“故位”,是位古字通。文“智”作“知”,云:相,息亮切。知音智,下以意求之。而位之者知,使之者能,而知之能之使焉。〔注〕不能知人之所知,不能人之所能,群才之用者,不居知能之地,而好,彼此,以心者也。故明者,者,智者,勇者,而我事焉。荀粲傅嘏夏侯玄曰:“子等在世,功名我,我耳。”嘏玄曰:“夫能成功名者也,天下孰有本不足而有於末者邪?”答曰:“成功名者志也,局之所弊也。然志局自一物也,固非之所。我以能使子等,而未必能子之所也。”伯峻案:注所引荀粲傅嘏答之言亦于三志魏志荀注引秋文,而文字小。此云“成功名者志也,局之所弊也”,彼作“功名者志局之所也”,此“弊”字“”字之。文云:之,于切;下以意求之。好,呼切。,路切。粲,七汗切。嘏音。局,衢足切。政者,吾之所使;子奚矜焉?”析以,目其徒而退。伯峻案:四解本此下有注云:“夫任群才以理,因物以用,使犬牛咸得其宜,士工商各安其位者,唯有道者能之耳。汝曹自致耶?汝徒其末而不其本,欲以螳螂之臂而拒者,是不知量也。析理析而其徒,故目之而去也。”各本所。但注“理析”或“理折”之。
公伯以力侯,堂公言之於周宣王,文云:公、堂,氏也。皆周士。伯峻案:非外右上云:“堂公昭侯曰”,又田篇“堂公子曰”,皆另一堂公。王以聘之。公伯至;形,懦夫也。〔注〕懦,弱也。音奴切。藏本“音奴切”四字。文云:懦,乃玩切。宣王心惑而疑曰:“女之力何如?”文云:女音汝。公伯曰:“臣之力能折春螽之股,文云:折,之舌切。螽音;一曰,蝗也。股音古。堪秋之翼。”〔注〕堪也。俞樾曰:堪戡。文戈部:“戡,刺也。”春螽之股,故言折,能折而之也。秋之翼薄,故言戡,能刺而破之也。作堪者假字耳。尚:“西伯既戡黎。”雅注引作“堪”,此古字通用之。注曰“堪也”,螽股亦可言堪,不古人文字之密矣。胡琛曰:任也。古人多以翼指最之物。“堪翼”能荷翼也。王作色曰:“吾之力能裂犀兕之革,曳九牛之尾,世德堂本“力”下有“者”字。文云:裂或作分字。兕,徐子切。曳音裔。憾其弱。〔注〕憾,恨。文云:憾,暗切。女折春螽之股,堪秋之翼,而力天下,何也?”公伯息退席,曰:“善哉王之也!臣敢以。臣之有商丘子者,力於天下,而六不知;以未用其力故也。〔注〕以至柔之道御物,物,故其功不。臣以死事之。乃告臣曰:‘人欲其所不,人所不;文云:,去切。欲得其所不得,修人所不。〔注〕人每攻其所,我其所易。〔解〕人之所、人之所者,皆利名之道,用之耳。人所不者,斯乃有道者之所;故能天下者,力也。汪曰:解“”上有“ 不”字。文云:易,以豉切,下同。故碚呦纫剑文云:音余。者先撞。文云:,宅切。夫有易於者於外。〔注〕古人有言曰,善力秋毫,善雷霆,亦此之也。文云:霆音亭。於外,故名不出其一家。'〔注〕道至功玄,故其名不彰也。〔解〕薪,近物也;撞,巨也;夫易易,自近而及也。夫善生者,先其神。神全之功著,外物不通;故曰有易於者於外也。是以得之於一心,成之於一家,故外人不知也。“故名不出其一家”,“家”北宋本、藏本、秦刻重玄本、汪本作“道”,吉府本、世德堂本作“家”。秦恩曰:注亦作“家”。王重民曰:北宋本“家”作“道”近是,注“ 道至功玄”云云可。伯峻案:王似未。注“道至功玄”正“不出一家”之理,故又云“故其名不彰”。“其名不彰”正“不出一家”之。“名不出其一家”正承上文“六不知”而言,而下“臣之名於侯”相映也。其“道”者,正涉注“道至功玄”所致也。今吉府本、世德堂本正。文云:一家一本作一道,於不。今臣之名於侯,是臣之教,臣之能者也。〔注〕未能令名不也。然臣之名不以其力者也,〔注〕免於矜,故能致。注藏本〔〕作“愈”,“致”作“致此也”。以能用其力者也;〔注〕善用其力者,不用其力也。不愈於其力者乎?”〔注〕矜能用。〔解〕我不及之晦其也,不其能而自乎?夫合大道而化物者,有力也。故子曰:“藏山於,藏舟於壑,有力者夜半之而,昧者不知也。”而宣王筋力耳。汪曰:解“”下有“愈於”二字。
中山公子牟者,魏之公子也。〔注〕公子牟,文侯子,作四篇,曰道家。魏伐得中山,以邑子牟,因曰中山公子牟也。〔解〕公子牟,文侯之子也,封於中山,故曰中山公子。曰:虞之中山初亡於魏,文侯十七年使羊中山,三年之,以其地封子。後立太子,改封次子。後中山,又亡於,惠文王四年之。史魏世家及毅。至列子仲尼篇、子王篇、氏春秋篇、淮南子道云魏中山公子牟。高、湛皆魏伐中山,以邑子牟。然魏牟平原君、秦魏丹、范睢同,其中山入已久,安得尚魏?牟所封必非虞之中山,殆疑。湛又以子牟魏文侯子,牟一人,其尤,已疑之矣。伯峻案:文志有公子牟四篇,列道家。又案:穆先秦子年考辨魏牟云:後人疑列子湛,然如此精卓,得之古籍,或即四篇之,非湛所能。沈曰:湛注云:“公子牟,文侯子。”公,文侯後且百年,不得文侯子也。文云:牟,莫侯切。好人游,不恤事;文云:好,呼切。恤,律切。而人公。〔注〕公子牟、公似在列子後,而今之,恐後人所增益以。苟於例所乖,而足有所明,亦奚乎?如此皆存而不除。伯峻案:志名家有公子十四篇,今本五篇,二千字,亦有疑後人所者。正子之徒笑之。文云:音余。公子牟曰:“子何笑牟之公也?”子曰:“公之人也,行,文云:行,下孟切。友,〔注〕不祖宗也。佞而不中,〔注〕才而不合理也。文云:中,丁仲切。漫衍而家,〔注〕儒墨刑名行而定家。注“ 定家”藏本、四解本作“一定之家”。文云:漫音。衍,以切。好怪而妄言。〔注〕奇而其。欲惑人之心,屈人之口,檀等肄之。”〔注〕檀,人姓名。共其。子云:“桓公能人之口,不能服人之心,者之囿。”〔解〕行不因,友,而不中,於理漫衍而所宗。其道能屈人之口,不能服人之心也。檀,子云桓,俱人名,相近者也。注“桓”文作“桓”。“囿”本作“固”,今藏本正。文“”作“”,云:檀,不安切。肄,戈二切。肄,也。,大端切。囿音又。伯峻案:“檀”不切“不安”(:檀,徒干切)“不”字疑。“肄”亦不切“戈二”(,肄,羊至切),“戈”“弋”字之。“羊至切”“弋二切”同喻母。公子牟容曰:“何子公之?其。”〔注〕不平其言,故形於色;罪太,故其也。子曰:“吾笑之孔穿,〔注〕孔穿,孔子之。世云,弟子。,欺也。文云:音待,欺也。下同。言‘善射者能令後中前括,文云:,作木切。中,丁仲切,下及注同。相及,矢矢相;文云:音,注同。前矢造而落,文云:造,七到切。後矢之括弦,之若一焉。'〔注〕箭相落,前箭著堋,後箭中前箭,而後所者弦,之如一物之相也。文云:著,直略切,下同。堋音朋。,扶又切,下同。,七豆切。孔穿之。曰:‘此未其妙者。王重民曰:御七百四十五引“未”下有“”字。逢蒙之弟子曰超,文云:逢,薄江切。怒其妻而怖之。引之弓,綦之箭,〔注〕,帝弓。綦,地名,出美箭。,羽也。王重民曰:王引之始以綦一物,皆是箭竹之名。其曰:“方言曰:,或之箭,或之綦。竹曰,‘□中博箭。'以□博箭之棋,以□射箭亦之棋耳。淮南兵略篇注云,‘淇?,箭之所出也。'竹引淮南而之云,淇,地,毛所“瞻彼淇,竹猗猗”是也。淇乃之水名,先言淇而後言,不矣”。王氏以非地名甚是;而以綦亦箭竹之名,恐非也。弓之善者,淇亦箭之善者。博箭射箭不同,而以博箭射箭之善者,可乎?淮南子兵略篇“淇?”,若皆是箭竹之名,雅草“□箭也”,何以淇乎?淇(或綦)箭竹之,楫亦以於古徵也。竹曰:“□,也。”淇自是之淇。淇即指淇之美竹。以淇之美竹箭,故能桑柘之弓相也。淇箭竹,?亦箭竹,焉其不能相偶也?王氏之失之於泥。至“綦”,淮南原道篇作“綦”,兵略篇作“淇”,通假字;以作“淇”者正。御七百四十五引列子亦作“淇”。又按名曰:“矢旁曰羽,人曰。”注曰:“,羽也”,即本於此。文云:,羔切。綦音其。史云:綦之竹。灼曰:之苑多竹。射其目。文云:射,食弋切。矢注眸子而眶不睫,王重民曰:御三百五十引“”作“未”,文本同。又七百四十五引“注”字作“至”。疑“”字本衍文也。“至”“注”同。下文云,“矢注眸子而眶不睫”,正承此言,“”字衍文甚明。伯峻案:王未。“”字文作“末”。矢末矢尖也。御三百五十引作“未”,又“末”字之刻。文作“矢末”,云:末一本作。眸,莫侯切。眶音匡。睫本作疲目瞬也,下同。疲且洽切。任大椿曰:篇,睫K失涉切,目貌,故睫一本又作啤J酚怡o:“忽忽承啤!彼麟[曰,“萍唇抟病保此睫葡嗤ㄖ也。又文睫目瞬。考篇,目合曰瞬。非子喻老篇:“惠子君曰,今有人君破湟荒浚奚如?君曰:我必之。惠子曰:瞽目凭,奚不?曰:不能勿啤!贝塌谱种,可浦瞬相。矢隧地而不。'〔注〕箭行,著而不,所疆弩之末不能穿也。文“穿”作“撤”,云:隧音。弩,其切。撤一本作穿。,古老切。是智者之言?”文云:音余。公子牟曰:“智者之言固非愚者之所。〔注〕以此言子。後中前括,後於前。〔注〕同後於前,不中也。近世有人五木,百百者,人以有道,以告王夷甫。王夷甫曰:“此奇,直後如前耳。”庾子嵩之,曰:“王公之言得理。”皆此也。注汪本“ 後”作“”,“百”作“者”,“嵩”作“松”,今北宋本、藏本正。文云:,直炙切。矢注眸子而眶不睫,矢之也。〔注〕夫能量弓矢之,近之分,入物之不入,在心手之所,不患所差跌。今令至拙者射箭之所至,要其。其也,豪分不。其,近而制其深矣。道真叔奇云:“此云,不必是中之所能,孔射者必知此。”湛以形用之事,理之者;偏得其道,能之。若庖丁之投刃,匠石之斤,是偏於一事,不待而後能之也。文云:分,符切。差音蹉。,切。子何疑焉?”〔解〕後於前者,百如一焉,故之若一耳。眶不睫者,矢至睫而矣,故不於地;非是中睫而落也。子之之若一也,自弦及堋箭相接不如一焉;注眸而,射目不入。是解之不了於至理,非公之妄焉。正子曰:“子,之徒,焉得不其?文云:焉,於虔切。吾又言其尤者。〔注〕尤,甚。魏王曰:‘有意不心。〔注〕夫心寂然想者也。若生意,失心之本矣。〔解〕心之者意。世人皆其意,而不其心。有指不至。〔注〕夫以指求至者,必因我以正物。因我以正物,未造其。唯忘其所因,彼此玄得矣。惠子曰:“指不至也。”〔解〕凡有所指皆未至也。至指矣。有物不。〔注〕在於有之域,常有有;在於物之,其一常在。其一常在而不可分,欲之,理不可。唯因而不,即而不,泰山之崇崛,元之浩芒,泯然一矣。惠子曰:“一尺之棰,日取其半,世不竭也。”〔解〕若非有也。一尺之棰,日取其半,世不竭者,折之多,但微,而理不也。注“棰”北宋本作“”,世德堂本作“神”。有影不移。〔注〕夫影因光而生。光苟不移,影更生也。夫物,莫不如此。而惑者未悟,故借喻於影。惠子曰:“之影未也。”〔解〕移影矣。新新相及,故不其移焉。注“未”汪本作“未宜”,今依藏本正。“光苟不移”不字疑衍。文云:借,子亦切。引千。〔注〕夫物之所以者,必有不均之。皆均,不可。故而得秤重物者,至均故也。〔解〕而,可以重;亦毛之折而不也。伯峻案:墨子下云:“均之不,在所均”。白非。〔注〕此在多有之者。之者皆不弘通,故而不也。〔解〕白以命色,以命形。白非,形色也。注“在”本作“存”,藏本作“在”,今藏本正。文云:,遍切。孤未有母。'〔注〕不此。〔解〕之孤,安得有母也。文云:音。其反,不可言也。”〔注〕背也。,同也。言如此之比皆不可也。文云:音升。公子牟曰:“子不至言而以尤也,尤其在子矣。〔注〕尤失反在子。夫意心同。〔注〕同於也。指皆至。〔注〕忘指,故所不至也。物者常有。〔注〕常有物之心。物既不,而心更有也。注“有”四解本作“有”。影不移者,在改也。〔注〕影改而更生,非向之影。墨子曰:“影不移,在改也。”引千,至等也。〔注〕以其至等之故,故不。由於不等。故墨子亦有此也。白非,形名也。〔注〕分也。白曰:“者,所以命形也;白者,所以命色也。命色者非命形也。”此等,如何可解,而不然。孤未有母,非孤也。”〔注〕此近於鄙,不可解。俞樾曰:“有母”下更“有母”二字。本云:“孤未有母。有母,非孤也。”子天下篇文引李云:“生有母,言孤母。孤立,母名去也。”此可“有母非孤”之,因古遇重字多省不,但於字下作二之,故去耳。伯峻案:俞是也。注以此句不可解,疑其所本即已去,以致文意不明,故不可解也。但道藏本林希逸口云,“既之孤,未有母矣。之有母,非孤也”,似其所本“有母”字,或後人所增?文云:解音蟹,下同。正子曰:“子以公之皆也。〔注〕言之言於,而皆有也。北宋本“之”作“於”,注同,汪本之。藏本作“於”,又注“於”作“於”。秦恩曰:作“於”。伯峻案:秦未,今依世德堂本正。文云:公,平原君之客,字子秉,人。一本作公於,注於亦作於。云者,白之也;云者,但而理趣取,矣。令於,文云:,口切,穴也。子亦承之。”〔注〕既疾之,又忿牟之,故遂吐鄙之慢言也。伯峻案:注“之慢”乙正。公子牟默然良久,告退,曰:“待日,文云:日,人切。更子。”〔注〕既忿方盛而不可理,故告退也。〔解〕失理而忿者,不可言,故告退也。注“理”北宋本、藏本作“理”。
治天下〔注〕天下欲治,故治之。文云:治天下句。治,直吏切,“治”“治名”“治道”同。五十年,不知天下治,不治?不知兆之戴己?不戴己?〔注〕夫道洽於物者,治名矣。治名既,不在物上,物不在下。注“洽”各本作“治”,今依北宋本正。文云:洽本作合。左右,左右不知。外朝,文云:朝音朝。伯峻案:“音朝”之“朝”作“潮”。外朝不知。在野,在野不知。〔注〕若有知者,治道未至也。乃微服游於康衢,童曰:“立我蒸民,莫匪。不不知,帝之。”〔注〕蒸,也。夫能使物咸得其者,不犯其自然之性也。若以知制物之性,天之道哉?江有曰:、,古音同在之部。伯峻案:古音之部有平上入之分,按之楚及群子之用者皆然不相溷也(段玉裁六音表)。此字皆之部入字。又案:文班固西都“采童之”,李善注即引列子,可此早於古,作列子者用之也。喜曰:“教此言?”王重民曰:“”,御四百六十七引作“”,聚五十六引作“孰”。文“”作“□”,云:□古字,直留切,也。童曰:“我之大夫。”大夫。四解本此三字,此三字不可省。大夫曰:“古也。”〔注〕今而言古,今同於古也,,召舜,因以天下。〔注〕功成身退。文云:,切。舜不而受之。〔注〕至而。〔解〕夫其身以居人之上也,常不尊於人;其身以居人之上也,常恐不益於物。若兼亡於天下者,之而不宰,理之於未萌;取之不以尊,去之不以失。如天之,四成焉;如地之,物生焉。功成事遂而身退者也,故私焉。夫能私也,大位而不?,受大位而不也。俞樾曰:“”通作“”。名典曰:“,嗣也。”故“”亦通作“嗣”。尚大篇:“其考我民。”即嗣也。命篇:“恐不誓言嗣。”嗣即也。群平。“”籀文作“□”,本嗣同,故得通用。典篇:“舜于德弗嗣”,而此云“舜不而受之”,然古本典作弗也。所“舜于德”者,攘。曲篇注曰,“攘古字”,然古本典必作“舜攘于德”也。攘者,取也。尚微子篇枚曰:“自而取曰攘。”舜得天下之心,而天下自,是其取天下也以德取之也。正所自而取曰攘也。故曰“舜攘于德弗”。下文帝申命之文,而即元曰受之事,然舜之不矣。列子此言可以尚之古。余作群平未及此,故具之。
尹喜曰:“在己居,〔注〕然,有守之所?文云:,芳切。音。形物其箸。〔注〕形物事理也。事理自明,非我之功也。文曰:“箸”古“著”字。伯峻案:子天下篇作“形物自著”。味注,似湛所本亦作“自箸”。作“其”者於不,或字之?其若水,〔注〕水而,故若水也。其若,〔注〕而不藏,故若也。其若。〔注〕而不唱,故若也。〔解〕夫至者神也。微妙玄通,深不可。之不,之不;常在於己而莫知其居,形物而不可著。其若水,下而上;其若,照用而不疲;其若,不於物。此神之至理也。文云:音?。伯峻案:“音?”之“?”或作“”,。故其道若物者也。物自道,道不物。〔注〕同於道者,道亦得之。〔解〕此至道者非有形之物,而善而不;故物自道,道不於物也。文“道不物”作“道亡物”,云:亡音。一本作道不物。善若道者,亦不用耳,亦不用目,亦不用力,亦不用心。〔注〕唯忘所用,乃合道耳。欲若道而用形智以求之,弗矣。〔解〕欲得善此道者隳支,黜明,其心而其神,自然而自也。瞻之在前,忽焉在後;用之,六之,莫知其所。〔注〕道有前後多少哉?所求而之。〔解〕唯此神之道知,非有非。瞻之者居物之先,忽之者不物。用之,六皆;之,莫知所存。立而不改,周行而不殆,其至矣哉!亦非有心者所能得,亦非心者所能得近。〔注〕以有心心而求道,近其於非;若忘有先後,其於二心矣。〔解〕有心而求之者,自於道,非道之也;心而合道,自近於道,非道近之也。有心心,人自耳,道近也。唯默而得之而性成之者得之。〔注〕自然假者,所失矣。俞樾曰:“而性成之”作“性而成之”。篇,“默而得之,性而成之”,是其。知而亡情,“亡”北宋本、吉府本、世德堂本作“忘”。文云:亡本作忘。能而不,真知真能也。〔注〕知同於情,能於不。〔解〕唯默然而昭,因性而成者,乃得之矣。知因性者,必亡其情。能亡其情而者,此乃真知真能也。知,文云:知一本作知,下作能。何能情?不能,何能?〔解〕夫者,起人所不能知,更何能情哉?起人所不能,何能自情哉?惑者性以情,智者情以性。故易曰,“不性其情,何能久行其正也”。秦恩曰:解“不性其情”二乃易“利者性情也”王弼注文。陶曰:殷氏文云:“一本作知能”。今案亦。古同通用,王氏志史平原君。疑此文本作“知何能情,能何能”。知即知,能即能。故下以聚比。或本有作“知能”者,校者旁注而合之耳。聚也,也,〔注〕此府宅。“”世德堂本作“瑰”,。而非理也。”〔解〕夫者而不也。若兀然如聚、者,去情,非至理者也。文云:而非理也一本漏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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