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毛死了,写下这几个字时,我的内心竟然也是如此悲痛。
毛毛是我家的一只小鸡,又名“毛永哥”,这个时尚而又富有创意的名字还是宝宝给取的。但是鉴于这个酷酷的名字读起来会有生疏感,因此就昵称它为毛毛了。
毛毛在我家大约生活了两周的时间,就在今天——
每天早晨临行前去和毛毛道别,已成了宝宝的一项必不可少的任务。今天早晨,我正在卫生间洗漱,忽听到宝宝一声惊叫。
“妈妈快来,看毛毛在睡觉呢!真有意思!”自从它来我们家,总是叽叽地叫个不停,我还真没见到过它睡觉的样子。
我蹑手蹑脚地跑到餐厅,生怕把正在熟睡的它惊醒。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,毛毛不是在睡觉,而是双目紧闭,双腿朝上抽搐着,正在做垂死挣扎。我的心一沉,它快不行了。我赶紧叫妈妈过来看,妈妈跑过来,说它没救了。
听到我们说毛毛死了,宝宝放声痛哭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:“毛毛好可怜,毛毛好可怜!”那种痛心疾首,那种好似由于自己的失职而造成的内疚感,一时间,令我也哽咽了。没想到一个小小生命的离去,竟给了我和她如深重的触动。
毛毛是我从新华广场上花了2元钱买来的。当时,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模样的孩子正在地摊上卖小商品,旁边的它属于捎带品。几个好奇的围观者指手画脚,更惹得它在方便盒中惊恐万分。卖家说,它太吵了,让人无法入睡,因此才要出手。这个原因还是令我很放心的(我担心是只病小鸡)。当我第一次触碰到它无助的眼神时,就立刻被一种无限的怜爱包围了。小家伙,跟我回家吧!我们会给你一个幸福的家。可没想到,好日子没多久,它竟然……真是一只苦命的小鸡。
毛毛的到来,带给我们很多的欢乐,也唤起了我们的无限爱心。
妈妈曾几次对我说,毛毛需要一个伴儿,它很寂寞。据说有一次,妈妈和我二姨在卧室聊天,毛毛竟然使足了劲儿飞出纸箱,顺着声音走出餐厅,穿过客厅径直走到妈妈所在的卧室,在地上卧了下来。二姨看到了,将它放置在一个阳光更为充足的地方。就这样,她们继续聊天儿,而它就安静地在一旁呆了很长时间。妈妈对我讲这些时,很动情,也令我很感动。感动一个老人竟然能读懂它的寂寞,更感动我们的行为让它对人类产生了如此的信任。可惜,我还未来得及为它找一个伴儿,它真是寂寞而死吗?
毛毛很听话。并没有像它原主人作所言那么严重,第一天晚上,它因恐惧的确叫了很长时间。可第二天就不再有这种尖叫声了。我们睡时,她会很安静,我们早晨醒来,她才会发出第一声问候。
毛毛很幽默,它时不时地在宝宝给它喂食时,故意吃得很夸张,以至于会飞迸出许多米粒儿,溅得宝宝身上或脸上,直到惊得宝宝大叫或大笑,它才肯善罢甘休,并露出得意的神情。
它的存在,不仅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的不便,还给了我们走进她内心世界的机会。我也经常会学着格格(笑猫米儿)笔下的小鸡的口吻,讲故事给宝宝听。特别是每当我学着毛毛讲到:“第一天来她们家,我好担心,担心这些满脸没毛的‘他’(《小鹿斑比》一书中对人的描述)会不会伤害我啊?”时,宝宝就会哈哈大笑。我知道,她是在为毛毛感到幸福的笑。
它太小了,以至于宝宝常常兴奋地将它称作“小鸟”,可就在我们还在畅想它长出大翅膀,带它到院子里捉虫子,并且为了保证它得到最好的照顾,我们强烈要求妈妈走哪儿带哪儿时,它却走了,留给孩子和我无限的遗憾。
宝宝仍在不住地啜泣,而每当她喃喃地提到一次“毛毛好可怜”都会让她泪如泉涌,让人十分揪心,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痛心。宝宝不爱哭,很少因为伤痛掉眼泪。可今天,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已。
我安慰她说:“不哭了啊!毛毛虽然死了,但它的灵魂已经飞去找它的亲人了,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。而且,毛毛在我们家里过得很幸福,她会非常感谢我们如此善待它的。”
“它那么可怜,怎么会死?是不是没吃的了?”宝宝问。
“不是,你看,还有米呢!”
“可是那么少!”
“如果是饿死的,就会一粒米都不剩的。”
“那是不是没水喝了,渴死了?”
“有水啊?有可能,有可能是它上火了,发烧了,可我们不知道,是生病而死吧!”我吞吞吐吐地猜测着。其实,我也真的不明白它是怎么死的。宝宝无语了,又一次陷入深深的痛苦中,一分钟,两分钟,就这样小声地啜泣着。
眼看着到点了,我不得不拽她赶紧走。突然她死死抱着装毛毛的小纸箱哭得更惨了。她怕姥姥在她走后将小鸡扔掉,非要带走不可,搞得我手足无措。
我说:“宝宝,你真不想让毛毛离开我们吗?”
她点点头。
“这样吧,我们就把它埋在姥姥家门口的花坛里,原本它就应该生活在户外的。这样,她就会一直守护在我们家门口,想她时,我们就过去和她说说话。”
宝宝看到我如此真诚的眼睛,同意了。我们母女俩小心翼翼地埋葬了这个小生命。
一路上,她都沉浸在无限悲痛之中,几次都忍不住哭出声来。而我也沉默了一路。
快到幼儿园时,她的情绪看起来好些了。
我说:“孩子,这就是生命。为什么要珍惜生命,因为死去了就意味着永远的离开。”“另外,千万不要将小鸡埋在花坛的事情告诉院子里其它的小朋友,让毛毛成为你自己心底的一个小秘密好吗?”我暗自担心,绝不能让宝宝看到它可能腐烂的样子,而损害了宝宝心目中毛毛的美好形象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别的小朋友知道了,出于好奇有可能将她挖出来看个究竟,这样太伤害毛毛了。我们就让它在另一个新家安静地睡吧!过不了多久,毛毛还会化作一种肥料,为长在它上面的花草提供营养,让它觉得自己是非常有用的好小鸡,好吗?”
宝宝坚定地点点头,我们拉勾,一定要替毛毛保守这个秘密。
原本,我们家是不养小动物的,一来怕猫猫狗狗带来病毒,二来还是没有喂养的爱心和耐心。而毛毛的突然光临及其突然离开,却带给我们如此大的触动。
长久以来,别说死一只小鸡,就是再有其它的痛事,似乎都可以坦然接受。但是,在今天,我也竟然为了一个小生命的离去而难过不已。我知道,是女儿的那颗稚嫩的爱心触碰了我有些疲惫的神经,让我不忍心再用现实的眼光去漠视小小生命的离去。
它的离去,不仅唤醒了我对生命的热爱,唤醒了孩子可爱的童真。同时,也让我明白,面对生命,不仅需要爱,还需要科学和自由,需要用它所能接受的爱去给予、去付出。我们给了它爱,给了它家,却不知道它因何而死,说明我们还真不了解它。
今后的日子,我们有可能面对新的生命,但我们必须知道该如何珍爱生命。
写此文,是为了圆女儿这份小小的心思,虽然此时的她还不能为毛毛写祭文。但作为妈妈的我有义务、有责任为她写下心情,让她痛彻心扉地明白生命的价值和意义。
毛毛,你曾经来过我们家,曾经是我们非常爱惜、尊重的一员。宝宝和我以及我们全家,都希望你的灵魂会得到安宁,永别了!
另外,本人参加了内蒙古2011超级妈咪的评选,请大家支持我,为我投上宝贵的一票(直接点击下方的网址或“2011别样母亲节 我的超级妈咪秀)就可以了”!谢谢!
2011别样母亲节 我的超级妈咪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