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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一位北京家长聊天。他的孩子今年高考,前几天刚报完志愿。他说,报志愿之前,在“保守一点”和“冲一下”之间纠结,一家人伤透了脑筋,最终决定“冲一下”。这几天,孩子情绪又很焦虑,担心志愿报高了。
每一年,北京的考生、家长都要经受这样的煎熬:既怕报高了没考好不能被录取,又担心考得好志愿报低了“糟蹋了分数”。一些家长无奈地表示:“考前报志愿,一定程度上就是在赌博。”
目前,全国各地填报高考志愿的方式,分为三种:第一种是高考结束后分数公布之前,考生估分报志愿;第二种是等分数公布,每个考生确切地知道自己分数后再报;还有一种,就是考前先报志愿。目前多数地方采用前两种方式,只有北京等少数地方仍坚持考前报志愿。
考前报志愿,考生的平时成绩是唯一的参考依据。三年的成绩,尤其是考前的“一模”、“二模”,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,但高考毕竟是“一锤子买卖”,有一定偶然性。身体不适、几分钟的堵车,都可能影响考生的状态和情绪,并最终影响其成绩。还没考就先预估一个分数并根据它去报志愿,的确有很大的盲目性。每年都会有一些考生因为填报志愿失准而失去上理想大学的机会。而这,会成为多数人(除了少数将此作为人生磨难从此发奋的人)一生永久的痛。
笔者曾和多位老师、家长聊过这个话题。比较一致的看法是:富裕家庭的子弟,高考考不好还有出国上学等其他“后路”可走,提前报志愿压力不大,也容易在高考中正常发挥水平;越是贫寒家庭的孩子,志愿报得越保守,因为对他们来说,考上比考上什么学校更重要。而由于心理压力大,发挥失常的考生中也以这类孩子居多。这些年,北京考生、家长要求考后再报志愿的呼声一年高过一年,但有关部门不为所动。
考后再报志愿,当然不是尽善尽美,也可能导致高分学生扎堆等问题,但考后再报,考生、家长心中“有数”,不至于报得过高过低。即使上不了理想学校,也是自己选择的结果,无可后悔。
有人担心:分数出来再报,高分考生扎堆报好学校,长此以往,高校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。说实话,的确会有这方面的问题。我要说的是:高校之间差距的问题由来已久,解决这一问题,需要教育主管部门和地方政府加大作为,而不能用牺牲考生利益的方式实现。
考后再报志愿,今年的北京考生赶不上了。但我希望有关部门能就这个问题做些调研,多听听家长、老师,尤其是考生们的想法。希望能上一个和自己成绩相当的学校,对于寒窗苦读十几载的考生来说,这样的要求不算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