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东北过年之前,儿子就准备好了玩雪的快乐心情。下火车后,才发现地上并没有雪,他自然失落万分。东北的天比家乡的天干净,湛蓝许多,站在高楼望去天就像一条蓝色的多瑙河。看来,儿子的新年玩雪愿望要落空了。
大妹打电话告诉我,家里是晴空万里,温度达到了20度。大家已脱掉了棉衣,有的孩子索性穿起了凉鞋在玩耍。看来,在人的大力影响和改造下,冬天还真是变了性情,失去了它原本该有的秉性——天寒地冻,寒风刺骨等等修辞了。对于我们来说,过年的最大欢乐就是对雪的等待和拥抱。
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了,我们最终知道东北的天是任性的,它随心随性而动。刚才还晴空万里,突然一阵风吹过,天上竟然飘起了雪花,而且越下越大了,偌大的雪花卷起风在飞舞,不一会地上一片雪白。雪并不满足自己的杰作,它要征服一切。很快它就盖起了一座座的雪房子,栽好了一棵棵的雪松,连停靠在小区的车也成了蒙古包。它并不满足,越来越起劲,夹着狂风飞舞,它要把道旁的树也征服成白色,一些雪松屈服了,低下了头;可是白杨树却天生倔强,随着风使劲甩着衣袖,把片片的雪花使劲摇下,风更加狂躁,但是最终抵不过白杨的淡定,落荒而逃,大地再一次归于平静。
雪终究是调皮的孩子,闹够了也就安静了。窗台外的雪有六厘米厚,地上的雪自然要更厚一些。天刚亮,儿子就从床上爬起来,依窗观望,路上除了公交车之外,很少有车和人经过。在东北不比在家,外面的彻骨的冷,人都躲在温暖的屋子里,很少人出门。但是,儿子不同,他为雪而来,自然要享受玩雪的乐趣。
儿子全副武装的下楼,在小区的活动场上着实快乐了一把。他在雪中奔跑,自己和自己打着雪仗,堆着雪球,儿子说这里的雪很难堆成雪人,雪太硬根本无法粘连,但他却拿起铲子,塑造自己想要的模型,自娱自乐。我自然惧怕寒冷,躲在楼上看他。他玩十多分钟就上楼钻到屋子里暖和几分钟,然后再次下楼,反反复复地来回折腾着跑,对雪的热爱自然不言而喻了。
儿子拍了很多的雪景,他说要发到QQ里让班上的同学享受一下自己的快乐;不仅如此,他还端上楼一盆雪,问我:妈妈,雪是白的吗?待雪融化里面一片脏水,我无法确定到底是谁影响了谁了。更多的时间,我站在窗台边观望这漫天的雪飞舞。路上依然行人稀少,车过去之后,留下深深的车辙印,以后的车子就会沿着这个车辙行走,直到车辙越来越硬实,成水又成冰。但是我们很难看到大街的路上有雪,铲车早早就出来了,环卫工人一车一车地把雪运走,来保证大家出门的安全,雪给我们带来了快乐,也着实给他们带来了不停地劳作。
最美的莫过于屋檐下那一串串的冰棱,垂直而下,晶莹剔透甚是可爱至极。但我知道,最美的东西往往也是最危险的,待到雪化之时,这些冰冷就是利剑,随时能带来危险。
不管怎样,雪总是给我们带来快乐的契机。我们找出了很多关于雪的诗词,从柳宗元的《江雪》到毛泽东的《沁园春雪》,我们在吟诵中感悟雪之孤独,雪之思念,雪之豪情。儿子说此时的雪正如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的意境,但我更觉得“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”更适合此时的雪景。
对我们而言,能静静地,放下心情;品着诗词,相拥而坐;享受雪趣,珍惜幸福,不就是过年最大的快乐吗?

美——天之蓝

美——雪之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