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们有一双会发现的眼睛
下午上了写字课20分钟后我没有课了,第一节是体育课,我坐在办公室里,看着门外,隔着前面一栋楼的窗户可以看到前院的孩子一个个跑着玩着,和同事说着孩子的童年,小小的孩子童年都不见了,他们的玩具已经和我们小时候不一样了,我们小时候的碰拐(两个人搬起一条腿蹦着碰,谁先站不稳落地算输)、推铁环(把坏了的斗上的铁箍卸下来,用一根铁条做个钩,推着铁环满大街的跑)、打琉璃蛋(在地上挖几个坑,用手弹或者推玻璃球进入坑里或者把别人的顶出来)、摔面包(把能找到的纸都撕下来,叠成四方的样子,为了赢甚至用硬纸来做,还学会了叠两面一样的,赢了的都再展开,看谁赢得多,放在一起最厚)、翻跟头扫堂腿练武功(看一个武侠电影后找一个斜坡练习摔跟头,看谁能翻过去再站起来,为此总是像贴锅饼一样啪的摔在地上咳嗽不止,或者在一片沙地上练习扫堂腿看谁能炼成千斤坠站着不动,这是儿时的武侠梦)、拍车带(自行车或者平板车的外车带旧了,就成了我们的玩具,拍着满大街的跑)、卷炮仗(我们用几毛钱买回来几两炸药,用一些旧书旧本子割开,用一根铁条或者筷子卷成炮仗筒,然后装上药、捻,最后堵好后屁股,用胶泥堵死,甚至有人卷的大雷有胳膊粗细,一炸开就会有两米直径的一大片白花花的纸屑,甚是好看)、做手枪摔炮(我们用坏了的自行车链条拆成一个个的扣子,用皮筋绑起来,用铁丝做一个手枪支架,把扣子穿上,再做一个枪栓,做一个扳机,在扣子筒里装上炸药,一扣扳机就会轰的一声响,后来变成了简装的,用一个风钩,在钩的头上用橡皮筋拴上一个钢的打针的针头,里面装上炸药,在墙上一摔就会爆炸)、打陀螺(用木头削一个陀螺,在木头心上装上一个钢珠,用一个鞭子抽打,挺好玩的)、丢砖头(画一条线,在远处摆放一些大小不同的砖头,然后用一个半截砖开始投,看谁得得分高,最远的分值最大)、踩地主(在地上画几个格子,丢一个沙包,跳一步双脚落地,几次后转身,回来捡到)、爬高跳房顶练胆(爬到房顶后往下跳,练轻功,经常练得两条腿疼)、打酥(两根棍子,画一个方格,用大棍子从里面把小棍子打出去,然后另一班人去捡,站在落地处往回扔,扔不进就会继续向远处打)等都不见了踪迹。
说起来这些游戏,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,那些往事历历在目。说起来现在的孩子,玩具都变得高级了,可是我们原来的那些玩具不是也一样简陋而玩得很开心吗?可是,他们的玩具好多也都是从我们那时候演化过来的,只因为时代变了,可是不变的是孩子的童心。
说到孩子在学校里最喜欢的课堂和老师,都是回答最喜欢体育课和体育老师。孩子毕竟还是孩子,他们的心是不喜欢受拘束的,他们渴望自由,渴望奔跑,渴望无拘无束,所以,最好的课堂就是走出那个牢笼一样的教室。
我是个爱玩的人,看到孩子们玩,我就走下楼去,走到前院,几个孩子看到我站在他们旁边,一下子就围了过来,跟我打招呼。几个女孩子在玩跳皮筋,一个男孩子站在中间,女孩子跳“莲花”,跳够七个一起往外跳,看谁被困在里面,我看着笑。
孩子们玩一会,就有女孩子拉着我要我也参加,我说我不会,她们就让我站在中间,看我能不能跳出来。玩了几次,我都能跳出来,她们就换个方式,用手把皮筋提起来,高高的,让我不好跳。但是我还能跳出来。
孩子还是不认输的,于是更多的男孩女孩围过来,十几个人参加跳,我和几个不会的孩子站在中间,作为被围困的对象,每一次跳的时候,都会是一片笑声。
快下课了,许多孩子问我,今天的作业是什么。还没等我开口,他们就自己说,老师,今天写作文吧。我一听,心里这个高兴啊,于是好多孩子都举起手围着我,说,老师,今天我也写作文,就写我们跳皮筋。随后,好多孩子都附和着。
我高兴的是,我的孩子有了这样的一双眼睛,他们能够发现生活中有太多这样的事值得写下来,我想他们一定是开心的,我更是开心的。给孩子一双发现生活的眼睛,乐于去记录生活,这也许是当老师的幸福和成就感吧。要知道,这可是刚上二年级的孩子啊。
和孩子们玩在一起,送给孩子的是快乐,送给孩子的更是一个老师的情感,这些小事恐怕比我们喊破喉咙的说教更有价值吧。我们往往有时候觉得和孩子玩是一种奢侈,其实呢?走进孩子中间,你会感受到每一个孩子都那么可爱,也会有无尽的收获的。
一个孩子当场就递给我几个小小的贴画,我说你自己玩吧,贴在书上。我回到教室后,蔡睿瞳递给我一个小纸片,上面画了几个红红的心,写着一句话“徐老师我爱你”,我很开心,认真的夹在了书里,她又告诉我说,这是她做的贴画,我仔细一看,纸片的背后有三条双面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