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年白狐【连载小说（十）】蝶恋花

刺绣：《白狐》（可惜并不是本人所绣，我只会绣一些简单的图案，白狐倒真没绣过）

老夫人走后，白笑天不禁松了一口气，再看小玉，面色不太好，于是道：“方才我那样说，希望你不要见怪！再说，若我要真娶了像蔡家大小姐那样的，你不就吃大苦了！”

“没什么，我知道少爷是为我好。”小玉哽咽着说。

至晚间，白笑天让小玉帮他找了一截红线绳，只说要睡了，关上了门。一宿无话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白笑天便穿戴整齐，往“白云人家”而来。日间在此走动，又不时向门口张望，看忙时也操心些事务，引得小二奇怪的说：“今儿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，你怎的这般上心起来！”白笑天不语，只笑笑糊弄过去。

如此捱过三天，并不见白芸到店内来，终于憋不住，问小二：“小二——哥，我问你一句话，可不要取笑我。前几天来咱店内的白衣姑娘一般多长时间来一次？”

小二察言观色，似乎明白了几分，笑道：“我说嘛，这几日你有些反常。若说多长时间，可不一定，有十天半月的，也有七天八天的。”说完看白笑天有些失望，又提示道，“你不妨到斜对面的‘汴梁刺绣’去看看，一般她一来都去那儿。”

提起“汴梁刺绣”，远近闻名，不光本地的达官贵人买来做装饰摆在家里，许多外地的文人雅士也来观赏一番，走时买上几幅作为收藏。还有一部分为专业的刺绣工匠完成，销往大江南北。

刺绣店老板姓金，也是个惯做生意的人，来人供货必亲自相验，劣等品一概不收，遵循“宁缺毋滥”的原则，店面因此也越来越有名气。

白笑天进得店来，但见琳琅满目的绣品摆满柜架，装裱的也很精致，绣品旁制有标签，注明名称及价格。

原来白笑天也偶然来过，只是这一年不来，又增加了许多，有花鸟类，有佛像类，还有猫狗昆虫类等，走到正面柜台时，忽的眼前一亮，却见一幅绣品上是一只白色的狐狸，娇媚可人，栩栩如生，尤其是那双眼睛，对视间竟有怦然心动似曾相识的感觉。再看标签，名为《白狐》，价格100两。

白笑天问：“金掌柜，可知这幅《白狐》为何人所绣？”

金掌柜见是白笑天，早就一旁守候，此时见问，忙道：“果然是白公子，好眼力，识货。这乃是一位名叫白芸的姑娘所绣。此女子不但相貌生得美，刺绣也是一流。你看这针功，你看这丝线，极其细密，细如发丝，再看这整体的绣功，层层叠叠，淡雅素净，立体感极强。真乃艺术之精品也！按说像这种绣品，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怕下不来，我只是奇怪，她不过是个年轻姑娘，怎会有如此精湛的技艺。实在是人为奇人，货为奇货呀！”

“不知多少可卖？”

“呵呵，你也知道咱这汴梁刺绣的规矩，不打诳语，单要一件，一口价！说实在，这样的艺术品不愁卖呀！只是白公子非同一般，若是真喜欢，我便破例再让五两！”

“这样吧！90两，即刻就买！”

“这这，没有这样的价呀……”金掌柜略顿顿，似一咬牙，道：“也罢，就给你吧！”

“如果有这位姑娘的绣品，还请你给我留着！”

“好，尽管放心！有你一句话，包在我身上！”

这天白笑天去“汴梁刺绣”，打听得白芸刚走，忙去集市上找寻。无奈人头攒动，人山人海，实不好找，他从北街转到南街，又从东街转到西街，终于在汴河附近，远远见到白芸挎一篮子，边走边看。于是迎面赶上去。

白芸正想买东西，一抬头见一男子站在眼前，说笑不笑的看着自己，不禁一愣，等想起是谁时，也不由一笑。

看气氛有些尴尬，白笑天一把夺过篮子，说：“姑娘挎了这半日，也该累了，不如给我吧！”

冷不丁被夺了篮子，白芸一时也不知说什么，只好由着他挎着。两人一起前行，看见有什么需要的，白芸便买来放在篮子里。

白笑天跟在白芸身边就像新婚后的郎君一般低眉顺眼，言听计从。遇到拿不定主意的，白芸问他：“这个可好？”

“嗯，好！”

“你再看这个怎么样？”

“嗯，也好！”

白芸有些好笑，偷瞄他一眼，笑笑，又自顾挑东西。

眼看东西都已买完，白云停下脚步说：“天也不早了，我可要回去了！”

“哦，那就回去吧！”

“可是，你不至于相中了我的篮子了吧！”

“哦，是！哦，不是……”白笑天脑门竟有些冒汗，心说，怎么把前后句分开听了呢？又怕白芸看破什么，愈加手足无措起来。

白芸看他并无还篮子之意，只好伸手去拿。不想白笑天正在心猿意马之时，“哗啦”一声，篮子落地，东西撒了一地。两人吃惊之余忙忙去拾。不小心间白笑天碰到了白芸的手，那手便如受惊的兔子，倏地跑开。白芸快速的整好东西，站起身，挎起篮子，掉头而去。

只剩下白笑天愣愣的蹲在地上，看汴河的水哗哗而过。

（未完待续）